作响:\"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发出去的粮食不过七成,金银财货全进了你的车队!出发时二百辆大车,现在至少有五百辆了吧?\"
张克脸上的笑意未减,眼神却冷了下来:\"本将正是在剿流贼。\"
\"放屁!\"周汝贞唾星四溅,\"你杀的尽是士绅官员,与流贼何干?!\"
\"难道他们不该杀?\"
张克突然厉喝,马鞭猛地指向身后县城,\"我可是按《大魏律》一条条判的——\"
他眯起眼睛,\"周大人在后堂,听得不够清楚吗?\"
周汝贞喉头一哽。那些公审他确实听得真切——
张克每次都把他锁在后堂,堵着嘴,让他亲耳听着每一桩案子如何人证物证俱全。
秋风卷着枯叶掠过囚车。
张克语气忽然缓和:\"周大人是两榜进士,总该看得出高擎天之流不过是火苗,\"
他指了指远处的农田,\"而楚州百姓才是遍地的干柴。\"
\"我这是在刨流贼的根。\"
周汝贞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。
他当然清楚底下那些人的勾当,有些连他都觉得触目惊心。
但千百年的规矩岂是轻易能破的?
\"皇权不下乡,黔首不足恤\"他咬着牙,\"这世道从来如此!你张克莫非想翻天?!\"
\"翻天?\"
张克突然大笑,猛地一勒缰绳。战马前蹄扬起,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周汝贞:\"老子治下,就没这破规矩。\"
囚车中的巡抚颓然垂首。
囚车里的巡抚颓然低头。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——
得罪了整个楚州官场,就算朝廷放过他,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也不会让他好过。
而眼前这个疯子随时能带着军队拍拍屁股走人。
远处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土,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赵小白策马奔来,白袍下摆沾着几处新鲜血迹。
他翻身下马,抱拳道:\"兄长,斥候截获一名驿卒。\"
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染血的密折,\"是送往京城的,参周汝贞勾结燕山军滥杀士绅、劫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