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\"该不会\"
刀光一闪。
小脑袋滚进阴沟时,眼睛还睁着。
城西的窝棚区,最后几十个没逃走的百姓被赶到晒谷场。
三角眼的流贼踹倒个白发老头,从对方裤腰里摸出半吊铜钱。
\"探子!\"
他举着钱串子嚷嚷,\"这老东西肯定是官府的狗!\"
十万张嘴要喂饱,县城早被啃得只剩骨头。
从官仓到富户,从中产到贫民,最后连乞丐的破碗都要翻个底朝天——
毕竟这座城,本就不是打下来的。
那日周汝贞的上万大军溃败时,逃兵像潮水般涌过城墙。
守军看着黑压压的溃兵,直接扔了兵器就跑——任谁看见几万人丢盔弃甲的场面,腿肚子都得转筋。
高擎天坐在县衙后花园的凉亭里,石桌上的二十年陈酿泛着琥珀色的光。
李踏天撕扯着烧鸡,油渍在锦缎桌布上洇出几道暗痕。
\"两个月前还被撵得钻山沟。\"
高擎天晃着酒杯,腕上的金镯碰着杯沿叮当作响,
\"现在楚州官军见着咱们的旗号就跑!\"
老酸儒踩着落叶匆匆走来,葛布长衫下摆沾着泥点。
\"天王,北边来信。\"
他递上信笺,\"燕山卫三千人过了承天府,正往荆州府方向来。\"
酒杯悬在半空。
高擎天指节发白,蒙田那张疤脸突然在眼前闪过——
那杆差点捅穿他喉咙的长枪,枪缨上的血似乎还在往下滴。
\"三千人?\"
黑鹞子拍案而起,案几上的酒碗跳了跳,\"给我三万弟兄,包管叫他们埋在这!\"
铁算盘的檀木算珠啪嗒作响:\"燕山卫驻地比齐州更北,怕是比齐州军还凶悍\"
老酸儒嘿嘿一笑,露出几颗黄牙:\"诸位多虑了。
那燕山伯张克,是个贪财的主。
本该五日前就到荆州府,却在豫州沿途卖什么"仙丹",
每过一府都要宴请当地官员富商。\"
高擎天眉头一松:\"当真?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