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东富户区黑烟翻腾,李踏天的人马挨家踹门,见人就砍。
一个绸缎长衫的老者跪在台阶上,手捧紫檀木匣,嗓音发颤:“军爷,这是祖传的田契……”
刀光一闪,天灵盖裂开,红白之物溅在门板上。
疤脸汉子甩了甩刀上的血,啐道:“擦屁股都嫌硬的玩意儿!”
绸缎庄的柜台被劈成碎木,茶行的茶叶混着血水糊在墙上,黏腻腻地往下滑。
起初流贼只抢大户,但是大户不够,后来连街角的杂货铺也没放过——
刘掌柜的女儿被拖走时,货架上的瓷碗摔得稀碎。
那姑娘不过十五六岁,衣裙破烂,挣扎时露出的手腕上全是淤青。
她的父亲被绑在柱子上,嘴里塞着破布,双眼猩红,喉咙里挤出“呜呜”的闷响。
城东粮铺前,几十个流贼正围着粮袋哄抢。
掌柜的跪在地上,额头磕出血:“军爷饶命!小的家里还有八十老母……”
“砰!”
一脚踹在他胸口,掌柜的喷出一口血沫,蜷缩着发抖。
“昨儿藏银子的时候不是挺硬气?”
流贼踩着他的手碾了碾,“说!在哪儿?”
掌柜的哆嗦着指向后院水井。
流贼们哄笑着冲了过去,脚步声杂乱,像一群嗅到血腥的豺狗。
第三日清晨,连街角的乞丐窝棚都被翻了个底朝天。
一个瘸腿老乞丐被按在土墙上,三个流贼抡着木棍往他背上抽。
棍子落在骨头上发出闷响,老乞丐的破棉袄渗出暗红。
\"钱呢?\"流贼揪着他花白的头发,\"要饭的比耗子还会藏钱!\"
老乞丐张了张嘴,吐出口带着碎牙的血沫:\"真没有\"
木棍又抡圆了砸下去。
巷子深处,八九岁干瘦的乞儿缩在柴堆后,把半块霉饼往怀里藏了藏。
三个流贼踢开杂物,为首的照着他心窝就是一脚。
乞儿像破麻袋似的滚出去,霉饼碎成渣,混着血吐在泥地里。
\"县太爷家的小崽子跑了\"
有个流贼突然眯起眼,刀尖挑起乞儿的下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