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右相老狐狸微不可察地摇头,示意儿子别参与。
\"咚!\"
礼部尚书孔子文(衍圣公)的象牙笏板重重叩在金砖上。
这位齐州孔氏家主声如黄钟大吕:
\"东狄狼子野心,岂会因区区岁币动兵伪燕?
他们要的是我大魏山河!\"
殿内梁尘为之一震。
\"齐州乃至圣先师故里,
若让蛮骑踏破文庙——\"
他广袖一振,\"天下读书人的脊梁骨就该断了!\"
朝堂瞬间炸锅。
楚党官员面红耳赤地喊着\"赋税根本\",
革新派据理力争\"稳内方可攘外\",
齐州籍官员直接搬出《春秋》大义。
只有日常主和派的江南党众人眼观鼻鼻观心——
没见司马家父子都没开口吗?
龙椅上的曹祯指节发白地攥着鎏金扶手,心里拨拉着小算盘:
楚湘两州的税银——那可是朝廷的钱袋子!
整整三成的岁入!
再看看北境那几个穷州?
还要截留养边军,
加起来的税赋连给禁军买草料都不够!
前些日子刚从晋王叔那儿\"借\"来九十万两白银
——我没记错,也不是数学不好,
想说一百二十万两的读者只能说心是善的。
年轻的皇帝偷偷摸了摸龙袍内衬——
再这样下去,怕是真的要过紧日子了。
\"传膳监昨日还说\"
曹祯嘴角抽搐,\"要是夏税再短收\"
\"陛下的鸡蛋怕是得从每日两个\"
\"减到一个了\"
\"母后\"
曹祯转头望向珠帘,
龙袍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。
珠帘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盛安太后司马绰缓缓抬手,
鎏金护甲在光影中划出三道寒芒,
满朝喧嚣顿时凝固。
这位三十出头就历经两朝风云的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