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包围了东堡后,张克安排白烬作为包围东堡的总指挥,
带领步兵和民夫开始围绕着东堡修建起了防御工事;
朔风卷着残雪掠过新起的箭楼时,白烬正用沾满泥浆的靴底碾实一段壕沟。
七千军民在他身后掀起狂潮般的筑城声浪——
铁镐凿地的闷响像远古巨兽的心跳,
圆木滚动的轰鸣震得冻土都在颤抖。
\"斜三分!再斜!\"
白烬赤着精瘦健硕的上身,抡起二十斤重的铁锤将尖木桩夯进地面。
他可不是什么纯谋士,羽扇摇得,大刀使得,大锤他也抡得。
汗珠顺着脊背滚落,在冻土上烫出白烟。
\"把木桩都给老子磨尖了。\"
百步外,章远正带着轮休的枪兵操演。
寒铁枪尖撕开草人脖颈的刹那,整个方阵爆发出饿狼般的嚎叫。
\"看见没?\"
他踹翻某个动作绵软的新兵,
染血的皮靴碾着对方肩膀,\"等伪燕那群软脚虾撞上来,就给老子照这个位置捅!\"
正在督造箭楼的张克眯起眼睛。
朝阳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刚刚成型的双重壕沟上——
外沿斜插的拒马如巨兽的尖牙,内侧土垒的射击孔后已架好燕山弩炮。
这位工科生终于把热兵器时代最残酷的军事工程学带来了,
他仿佛看见凯撒的阿莱西亚之战围城工事在燕州大地上重生。
大地在震颤。
不是战鼓,不是骑兵冲锋,而是李陌的脚步声。
这两米高铁塔般的汉子肩扛三根合抱粗的橡木,每一步落下,
泥泞的地面便凹陷三分。
虬结的肌肉如老树盘根,青筋暴起的手臂仿佛能勒死一头熊。
身后十几个民夫推着满载木料的板车,
车轮深陷泥中,碾出的沟壑像是被牛给犁过。
“南墙缺的箭塔料,齐了!”
他轰然卸下木料,震得尘土飞扬。
旁边一个年轻民夫不服气,咬牙想学他扛两根,
结果刚离地就憋得满脸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