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启捶着案几:
\"月托这蠢货,肯定舍不得走,要拿兄长人头啦!\"
章远这会儿全明白了,举着酒壶敬了一圈:
\"高!实在是高!
让那帮龟孙子在冰天雪地里啃东堡的墙砖去吧!\"
五日后,东堡城头。
月托摸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,望着城墙上歪歪斜斜的\"燕\"字旗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。
这一仗打得稀里糊涂——
他借来的一万多燕军多是些老弱残兵,本想着能吓唬吓唬张克就不错了,
谁知对方竟直接弃城而逃!
\"主子,堡里搜出封信。\"
阿兰山佝偻着腰凑过来,这个原本管辎重的牛录如今成了月托帐下唯一的中级军官;
其他能打的早在上次战役中全折在燕山卫了。
月托一把扯过信笺,火漆印上那个张字刺得他眼疼。
当他看清纸上那行墨字时,整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。
\"张!克!\"
月托的咆哮,佩刀\"铮\"地出鞘,面前的案几顿时被劈成两半。
阿兰山偷偷瞥见信纸上只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:
「尊夫人玉体甚润,谢月托兄赠妻之谊,今以东堡相还,不知可抵得过枕边风月?」
\"传令!\"
月托刀尖插着信纸疯狂抖动,
\"让后面那些龟爬的废物全给老子跑起来!
不踏平燕山卫,我月托誓不为人!\"
阿兰山连滚带爬退出厅堂时,隐约听见身后传来桌椅接连破碎的声响。
他缩了缩脖子——自家主子这次怕是真要疯了。
燕山卫校场上,秋风卷着沙尘拍打在士兵们的铠甲上。
张克一脚踩在点将台的栏杆上,眯着眼扫视台下这一千五百名\"新兵\"。
这些原燕山卫的降卒,此刻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,
连棉甲碰撞声都透着股丧气劲儿。
\"知道老子最烦什么吗?\"
张克突然抄起铁皮喇叭,
声音炸雷般在校场上空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