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,血腥味混着药草的苦涩弥漫开来。
田千户和王千户架着昏迷的曹千户,踉踉跄跄地把他扔到榻上。
剪了头发露出额头上狰狞的伤口,血肉外翻,隐约可见森森白骨。
“嘶——”
曹千户猛地抽气,眼皮颤了颤,终于睁开,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。
“谢了,两位老哥……”
他声音嘶哑,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。
他不服啊——劝过了啊!
攻堡前他就说过,张家堡那群杀才是北疆最硬的骨头,堡里屯粮够吃一年。
可月托偏不听,非要让东狄人先上,说什么“让这群软脚虾开开眼”。
结果呢?
五十个东狄精锐冲上去射箭压制,对面连个屁都没放。
月托以为对面怂了,大手一挥,两百人嗷嗷叫着扑上去,结果刚进五十步——
“嗡!嗡!嗡!”
三波弩箭撕裂空气的声音,听得人牙根发酸。
东狄人的铁甲像纸糊的一般,箭簇透胸而过的\"噗嗤\"声连成一片。
几十号人当场成了刺猬,剩下的连滚带爬逃回来,个个身上插着箭杆,
身后拖出的血痕像给黄土地刷了层红漆。
可月托还不死心,逼着他们燕军再攻。
结果?
三波箭雨过后,燕军一个千人队直接崩了,
没几个死在箭下,全是逃命时被自己人踩死、砍死的。
“张家堡的弩……又强了。”
曹千户闭眼,喉咙里滚出一声绝望的叹息,“五十步外能射穿重甲,以后还怎么打?”
田千户随手扯了根毛笔,把散乱的头发草草束起,苦笑道:
“现在咱们是锅里的王八,谁也别想跑。”
“可三天一到……”
王千户搓着手,声音发颤,\"拿什么喂那头饿狼?\"
\"车队最后的消息是在西羌戈壁。\"
曹千户咬牙道。
“三百里的戈壁、草原、山林,上哪儿找?”
田千户狠狠啐了一口,“那条路咱们翻了几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