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自古就是长辈做主。莫非你们要学那些戏文里的荒唐做派?\"
清晨的薄雾中,张克无奈地叹了口气,转身安排车队启程。
\"无疾,带个小旗前出三里。\"
他拍了拍霍无疾的肩膀,\"碰上拦路的,不必回报。\"
张克吩咐道。
霍无疾沉默抱拳,十骑如离弦之箭射入雾中,马蹄声转瞬即逝。
张克望着那道消失的背影——
这小子的话,怕是比兜里的铜钱还少。
\"小白,你带一个小旗殿后。\"张克转头道,\"发现尾巴,直接剁了。\"
\"诺!\"赵小白爽快地应声,带着人马往队伍后方去了。
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启程。
车轮碾过官道的声响惊飞了道旁树上的麻雀。
十骑开路,十骑断后,三十骑护卫着百名民夫和五十辆马车,
这阵仗在官道上格外显眼。
日头渐毒,临近午时,车队终于驶出最后一块界碑。
张克抬手示意停驻,指向道旁一片榆树林。
盛夏行军最忌午时赶路。
他抹了把颈间的汗珠,
想起《武备志》上那句\"午热而止\"——
战马在酷暑中最易脱力,骑兵尤需避开毒日头。
难怪古来征战多在春秋。夏日行军,每日要少走两个时辰;
若强撑着赶路,入夜怕是要倒下一半人。
至于寒冬?
冻伤的士卒比战伤的更难医治。
这些用血泪换来的经验,都刻在兵书里了。
张克坐在临时搭建的油布棚下乘凉,盯着眼前光秃秃的树干出神。
这些被剥得精光的树木,像一具具竖立的骸骨。
方圆十里内,连片完整的树皮都找不到——
流民们宁可啃树皮也不敢靠近军堡,
无论遇到哪边的人,都可能被借脑袋领赏。
\"连片遮阳的叶子都不剩\"张克扯了扯油布棚的边角。
北疆的烈日晒得他脸颊发烫,但心底那股寒意却挥之不去。
他低头看了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