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刑部左侍郎,
硬是从这帮大人口中讨出了二十万亩晋王府的旱田分给流民佃户,
如今正穿着粗布衣裳在田间地头奔走,干着连县衙师爷都嫌弃的活。
廉山额角青筋跳了跳。
这傻孙子偏偏崇拜那个连先帝面子都不给的硬骨头,
也不知是福是祸。
正要开口,老幕僚佝偻着腰凑过来:\"侯爷,情况清点完了\"
\"阵亡一千二,重伤两百\"
老幕僚的嗓音像破旧风箱,\"多是没上马就被杀的。\"
廉山望向远处猩红的的战场,突然想起那些饿极的营犬——
你把肉骨头扔在饿了三天的狗面前,还指望它们听令?
\"三十万两呵。\"
老将军突然冷笑:“也能交差了”
这次可算是亏到姥姥家啦。
————
镶红旗残部拖着染血的旌旗,
终于望见井陉关模糊的轮廓。
这支曾经千人的精锐东狄铁骑,
如今只剩四百多活口——
马背上摇摇欲坠的伤兵,
脸色惨白得像是从坟里爬出来的尸鬼。
三天不眠不休的逃亡,
让轻伤者伤口化脓溃烂,
重伤的更是接二连三栽落马背。
\"大哥,还按原计划夺关吗?\"
朔托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。
这个平日最莽的汉子,
此刻也望着队伍里那些绑着血布的残兵迟疑——
就凭这些站都站不稳的儿郎,真能攻下据险而守的关隘?
月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大半受伤剩下的也是疲惫不堪,战力十不存二的,
真不一定干得过占据地利的杂牌卫所军。
月托叹气:“算了吧,风险太高,拿下来也受不住。”
月托心疼损失啊,真打起来,重伤那批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。
当他们队伍靠近关隘,才发现不对劲,没有人,但是大门敞开着。
月托顿时警觉,派出了几人进入关隘侦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