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白气在铠甲上结霜。
陆兵的绣春刀映着月光,
刀鞘上几朵蒲公英的残絮像凝固的血渍。
他眯眼望向远处蛰伏的群山,
太静了连惯常的夜枭啼叫都没有,难道晋州都这样?
\"再加两班暗哨。\"
陆炳突然攥紧披风,还是准备加强戒备,\"这鬼地方\"
\"哎呦陆大人~\"
一个圆润的声音突然插进来。
只见南阳侯张俊泽晃着富态的身躯走来,
锦缎袍子上的金线在火把下直晃眼:
\"大冷天的跟木头似的杵着,不如去本侯帐里尝尝新到的西域葡萄酒?\"
陆兵眼角抽了抽。
这位爷哪像带兵的?
至于这么重要的任务为啥交给他?
虽然余大人改革了京营,但是军权核心一直被勋贵集团把持。
只有部分中级军官提拔的寒门,
毕竟人先祖跟着魏武帝平天下的时候,已经把这辈子的活都干完了。
寒门武状元什么档次,你十几年的寒窗苦读,
怎么比得上咱勋贵上百年的世代剥削说错了,是积累。
陆兵五指扣紧绣春刀柄,
刀鞘上的鎏金云纹在火把下泛着冷光:
\"侯爷美意,陆某心领了。\"
他抱拳的姿势标准得像量过,
连衣甲摩擦声都透着疏离:\"圣命在身,恕难从命。\"
张俊泽脸上的肥肉抖了抖,
金丝腰带上挂的羊脂玉佩叮当作响:
\"陆指挥使果然尽忠职守啊。\"
他转身时,
织金蟒纹披风扫过结霜的草叶,
带起一阵混着龙涎香的风。
张俊泽又客套两句就回了自己的大帐,
波斯地毯上滚落着葡萄美酒,
琉璃盏折射出侍女雪白的颈子。
两个小校正跪着给熏笼添香,
暖融融的帐内飘出句醉话:
\"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懂规矩\"
子时三刻,春雾如鬼魅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