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。
这位曾经的东狄贵公子,
如今满脸胡茬,眼袋发青,
活像个落魄的赌徒。
自从大雪封路,他期待的反攻就成了笑话。
现在别说打仗,
连吃饭取暖都成问题。
每天都有士兵冻死,
伤兵营里躺满了冻掉脚趾头的倒霉蛋。
从后方运来的粮食,一半都耗在路上了——
原本两天的路程,现在要爬一周,回回都得冻死两成马匹。
最可气的是张家堡那些\"白鬼\"。
每次围剿,就溜到射程外撒泡尿挑衅。
这种白色平原要隐藏就需要身体钻入雪地中,没有专门装备普通人根本受不了。
而燕军的棉甲沾了水,会变重,沾了水还还会冻死人。
\"又折了多少?\"
月托沙哑着嗓子问。
阿兰山低着头不敢吭声。
他们又从大燕陆陆续续要来的八千援军,
现在真正能打仗的不到三千,剩下几千人连走百步都是奢望。
粮食消耗倒是翻了一番——
幸好张家堡从不袭击粮道,不然早完蛋了。
\"张克小儿\"
月托攥着父亲责问的信函,
指甲都掐进了掌心。
他必须比这个小小的卫指挥使强,他可是东狄的贵族啊!
可现实是,他的机会正像掌心的雪一样,正在一点点消融殆尽。
而比月托更难熬的是后方耿忠明;
自从月托派亲信萨特布来督办后勤,他的日子就没好过一天。
\"耿大人!\"
萨特布的马鞭狠狠抽在青石板上,发出刺耳的脆响,
\"月托大人要的二百车军械、五百车粮草,现在连三成都不到!\"
耿忠明身旁的亲兵脸上顿时多了道血痕,
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衣甲上。
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——
一个连牛录都不是的东狄包衣,竟敢在他这个大燕朝廷命官面前放肆!
\"萨特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