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长清突然插话,声音轻得像片落叶飘落。
帐中骤然一静。
魏清浓眉拧成疙瘩:\"老孙,他们连过冬的棉衣都没备齐\"
白烬突然
\"啪\"
地合上账册:\"如果他们本就不打算攻下燕山卫呢?\"
\"不攻城来喝西北风?\"
张克手捏着下巴想不通,\"这季节,野兔子都知道囤粮过冬!\"
孙长清从炭盆里夹出块烧红的炭,在青砖地上画了个圈:
\"有时候打败仗,正是打仗的目的。\"
张克瞳孔猛地收缩。
这他娘的什么弯弯绕?
还是头回听说有人专程来找打的。
吴启突然轻咳一声:\"兄长可记得月托?\"
张克诧异,\"这绿毛龟还在伪燕窝着?\"他觉得你都输光了,还不滚蛋,莫名其妙。
孙长清突然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:\"原来如此\"
白烬用袖子遮住半张脸,眼睛却亮得吓人:\"咱们被人当刀使了。\"
吴启望向帐外渐暗的天色,仿佛要看穿百十里外的敌营:\"黄台吉\"
\"月托是代山的儿子!\"
张克猛地拍案。
他脑中闪过那个死胖子:
\"好个借刀杀人!拿我们砍代山\"
孙长清苦笑,\"这局不得不接啊。\"
白烬灵机一动:“我有一计,或可让对方吃不了,兜着走。”
张克:“说。”
盛京皇宫偏殿内,鎏金兽炉吐着袅袅青烟。
一名正黄旗将领单膝跪地,铁甲与青砖相碰发出清脆声响:
\"大汗,已与大燕皇帝通过气,对方答应配合月托大人的反攻计划。\"
黄台吉斜倚在炕几上,指尖轻轻敲打着一柄镶金马鞭:
\"知道了。\"
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\"嗻!\"
将领以手抚胸,倒退着退出殿外。
殿门开合间,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