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谙世事的姚开昔,对自己适才生出的阴暗心思有点后怕。
枉他活了四十多年,竟然会嫉妒一个初生牛犊的才华。
心态摆正了,于鑫朝姿态也放松许多,他笑着问姚开昔:
“姚开昔同学,你是怎么做到能用那么短时间断出朝代的?”
是的,他最在意的,就是时间。
看完姚开昔写出的答案,他立即想到了自己。
二十年前的自己,如果能拿着放大镜,对着那些瓷片研究一天,或许也能准确断代。
但方才每位同学至多只看了一两分钟的时间。
即使是现在的他,也未必能判断得如姚开昔一般精准。
同为古玩圈子里的行家,姚开昔或多或少能明白于鑫朝眼里的失落。
可她又无法跟对方解释,自己这么了解汝窑,是因为已经活过一辈子,研究了好些年汝窑。
姚开昔想了想,淡淡地解释道:“家中有老人专精于此。”
因为前头那不可说的十年,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其实很难探究。
她料定于鑫朝不仅不会刨根问底,还会用丰富的想象力为她塑出一个神秘出身。
果然,于鑫朝听了这话,面容当即肃穆起来,连站姿都不似方才那般随意了。
他低声道:“难怪,你这么小的年纪,对瓷器如此精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