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从头到脚审视一番,收起满脸不耐烦,问道:“那你要哪个啰?”
“当然是哪个便宜要哪个。”姚开昔语气随意,“您这一堆儿里,最便宜的就是这个白瓷盘,和这个民国仿的吧?”
经过一番讨价还价,姚开昔以36块钱的价格拿下了这只在手里捂个几年,就能拍出大几百万港币的瓷碗,当然,还搭着买了一个真·民国仿永乐甜白,和一个兴许上周才从工厂出来的盘子。
从摊位离开,姚开昔只觉自己的脚好像踩在棉花上,每一步都轻飘飘的。
到了一棵大柳树前,她赶忙靠着树干坐下来,掏出先前准备用来防震的围巾和毛衣,将瓷碗一层一层包裹起来,装回包里。
她本想把捎带着买的那两个盘子就地扔下,可不知怎的,又鬼使神差地塞回了包里,前后各放一个,门神似的守护着她的宝贝瓷碗。
休整片刻,姚开昔前面不远处的几个摊位人逐渐多了起来,其中一个更是围了好几层人,她把包护在怀中,挤进人群去瞧。
原来是一个操着一口京音的大爷在跟摊主砍价。
“您这盘子呐,不值什么钱!您看盘底儿这铁锈斑,故意做旧的痕迹太明显了,手电筒打下来还起贼光,这不可能是嘉庆的,民国都得是末期的了!
“也就是我家里有几个长得一样的盘子,想着拿回去凑成一套,要么您这连8块钱都卖不出去!”
“您瞧瞧,盘底儿还一层油脂,我回去还得拿热水泡着洗!”
古董这一行,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
四周围了这么多人,都像好学生一样认真听大爷砍价,光明正大的偷师学艺。
姚开昔却觉得这大爷不对劲。
大爷手腕上戴着清末一品大员的朝珠,粗略估计108颗是凑齐了,上衣口袋里揣的象牙筷子也不是凡品,有财力又有眼光,为什么非要买这个短时间内没有升值空间的盘子呢?
除非大爷跟她一样,也是从后世穿来的,看出这只小破盘子另有玄机。
这明显不可能。
世界又不是筛子,哪那么多穿来穿去的。
观人没观出所以然来,她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只盘子上。
大爷断代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