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些年的悲惨，一个处理不好便是跟整个村的人决裂，平素里顾家人对村子里人的照顾在此刻不值一提。
想到这，顾长雁扭头对小崽子道：“在屋里待好，别出去。”
说完下炕，刚打开屋门，院子里霎时一静，所有人齐刷刷地向她看来，刚还在无声对峙，她一现身仿佛油锅里落入一滴水瞬间炸开。
“你个害人精你还敢出现！”
“扫把星你该死！你怎么还不去死！肯定是因为有你我孩子才会落胎！”
“就是你这个灾星，害得我儿没粮食吃出去找吃的被人活活打死！你赔我儿！”
“去死！去死！你给我爹赔命！”
院外的村民一个个义愤填膺双目赤红地瞪着她，仿佛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，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！
“雁儿你出来作甚？快回去！”一个拿着笤帚的鹅蛋脸妇人神色焦急地快步走到她面前，推搡着要将她送回屋里。
顾长雁认出这是顾家的大儿媳，也是她娘刘氏刘蕙。
“娘，没事。”顾长雁摇摇头，这声娘叫得很是顺畅。
刘氏还没反应过来，急急道：“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，快回去！”
“等等！”顾家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，诧异地看着顾长雁疑惑道：“雁儿，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“阿奶，雁儿没事。”顾长雁眼神清澈，口齿清晰，身上再无半点痴傻的痕迹。
刘氏呆愣在原地，眼眶瞬间泛红，颤声道：“雁儿，你……你真好了？”
顾长雁点点头，目光落到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村民身上，轻笑一声，用稚嫩的嗓音脆生生道：“诸位皆是我的长辈，按理来说此处没有我这个小辈说话的份儿，可欲加之罪，我却不得不站出来与诸位辩上一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