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罪感少了,做起事自然心安理得。
越过第一道月亮门时,身后传来付昀的声音,阿瑶远远地回头看,他笔直地站在方桌前,眼里泛着亮光。
“瑶瑶,这次我会护着你。”
阿瑶盯着回廊下的人,树影婆娑,她想起了喜婆婆说的话——她在六门活不了。
“这次”?
那上一次,是那场大火?还是之后,她必须要被送出去的命运?
千头万绪的乱麻里,她手中扯着那根关键的线头,只要她轻轻拉一下,似乎就有答案了。
看来还得见赵春梅。
回到自己院子,阿瑶搬了椅子,打算在游廊边小憩。
举目四望,庭院里一片郁郁葱葱,几株鸡爪槭的剪影印在白墙上,旁边的南山竹子随风摇曳着。
花树之间是一条蜿蜒小径,两侧一片小叶栀子球,圆形龟甲冬青球,旁边还有一泓水景,绕院而行,几条喂得肥肥的金鱼穿梭其中。
阿瑶靠着美人椅上假寐。
黄颂知欲言又止的神情、齐福口中的陈年秘密、还有梦中那把抵在眼前的匕首,一件一件的事,像散落的拼图等待拼接。
再次醒来时,暮色已沉。
她借口没胃口,婉拒了晚饭,等夜深人静时,悄悄潜进赵春梅的院子。
这座院落一片死气沉沉。
门楣和门板布满斑驳的裂痕,门前的石阶棱角光滑,再往里走,砖缝里隐约可见苔藓,墙角还甚至有几株野草。
正房窗棂上透出剪影,一个消瘦的身影在梳头。
“分到这个院子真是倒霉,这位喜怒无常,咱们有的罪受了。”两个婆子路过廊下,其中一人抱怨着。
另一人扯了下说话这人袖子,声音压得很低:“你少说两句吧,小心被她听到了,听说昨晚的安神汤药,她直接泼了刘嫂子一脸……”
阿瑶旋身,藏在柱子后面。
直到连廊上脚步声渐远,她才仔细打量起院子格局,这是典型的中式格局,正房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耳房,从正房游廊延伸出去,斜前方也各有一个耳房。
想要避开人见赵春梅,看来还得等。
连廊上不是个安全的地方,思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