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面而来,竟不是阿瑶想象中的尸味,倒像是一种潮湿的发霉味,夹杂着她说不出的怪味,两种交缠的味道盖住了淡淡的陈年尸气。
几分钟后,她施施然从冷柜里爬出来。
又接连查看了其他两个冷柜,也不是尸臭味,指腹擦过柜底时,她一愣。
尸体根本不是在殡仪馆丢的!
她在脑子里快速将信息过滤了一遍,排除其他可能性后,尸体只能是解剖后到送来殡仪馆的时间内丢的,且送来的根本就不是尸体。
那,棺材里之前装的到底是什么?
她忽然转头,看了眼墙上的值班表,问实习生:“尸体当天是谁经的手,这人今天在岗吗?”
“我记得是李泉哥,是要找他过来问话吗?”
实习生行效率还真高,不到五分钟李泉就推门而入,他穿着涤纶白色大褂,人长得不高,戴副眼镜,看起来斯斯文文的。
李泉局促地坐在椅子上,食指推了鼻梁滑落的眼镜:“我就是负责当天遗体接运的李泉,您几位”
“六月十七号下午三点二十分,尸体送来时你在现场?”阿瑶打断他的寒暄,“三具尸体都是你经手的?有发现什么异常吗?比如说体温或者重量。”
李泉不明所以,双手无意识地扣着裤缝:“我记得当天家属来了五位,两男三女,穿黑色行政夹克的老者应该是叔伯辈,他抱着冰棺不撒手,哭嚎声震得的屋内的顶灯都在晃悠。”
“搬运遗体时……”李泉突然打了个寒颤,喉头急促地滚动了两下。
“三具遗体都盖着白布,其实我根本没太仔细看,当时现场太乱了。”他略显紧张地问,“不会是那时就已经出了纰漏吧?”
阿瑶站起身向前半步,阴影刚好笼罩住李泉:“当时除了你,还有别人接触过尸体吗?”
“应该只有我。”李泉吞了吞口水,“当时大厅里挤满了人,那些家属跪在水泥地上哭天喊地的,根本顾不上查看遗体的。”
窗外的乌鸦突然发出嘶哑的啼叫,在场的人全都屏息看向阿瑶,她却突然抬手挡住屋顶的光照,整个面部陷入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。
她的眼睛半瞎不瞎,能“见”常人所不能见,刚刚摸过柜底的手上粘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