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婆婆难得见阿瑶带朋友来,心思已经九曲十八绕,绕到了她的终身大事上,转头见她一脸的冷漠,连忙笑着招呼人。
“是阿瑶的朋友啊,快坐快坐。”
阿瑶一把扯过齐福,咬牙切齿地警告他:“你来干什么?不许乱说。”
她干上寻尸这行,完全是个意外,但这件事……
喜婆婆并不知道,她怕她担心。
九岁那年的记忆突然翻涌。
阿瑶有天在河边闻到了一种奇怪的臭味,循着味道找过去时,发现是一具被泡得面目全非的女尸。
那尸体白白胖胖的,毛孔巨大,被警察捞上来时跟烂豆腐似的,一坨一坨的,肉一碰就碎。
视觉和嗅觉双重刺激下,她当时就吐了个七荤八素。
即使过了个把月,那股味道依然会影影绰绰出现在鼻腔,让她茶饭不思,痛苦不已,那不是单纯的尸臭——是发酵过度的荔枝酒,掺了蜂蜜的腐乳,还有……对,像开盖三天的鲱鱼罐头浇在发霉的蛋糕上。
后来,她渐渐发现,自己成了人形尸体检测仪。
将死之人散着淡淡的甜腻味;
新魂飘着青核桃掰开的苦涩味;
腐尸像是发酵过度的荔枝酒味。
她不光能定位尸体的位置,还能判断死亡时间,夸张点讲——她说这人三更死,阎王留不到五更。
这些气味一直困扰着阿瑶,她心灰意冷过,也怨天尤人过,最后接受现实,吃上了捞阴门这碗饭。
齐福秒懂阿瑶的意思,连忙摆手推脱:“不坐了婆婆,我和阿瑶这就出发了。”
跟喜婆婆道别后,两人出了医院。
齐福问阿瑶:“我们先从哪里入手?”
“先去殡仪馆。”
阿瑶想起昨夜那个诡异的梦,殡仪馆这种地方还是白天去得好,她撂下话,率先上了齐福的五菱宏光。
两人刚上车,齐福就变宝似地拿出一堆吃食,韭菜盒子、油条、豆浆、水煎包,她挑了杯豆浆,其它的东西没动。
齐福问:“吃的不合口味?”
她没说话,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要不是墨镜遮挡的话,齐福一定能看到她复杂难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