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,温从雪猛地抬眸,却又迅速低头掩饰那一瞬间的心动。
她心中剧烈跳动,几近无法自持,她当然知道皇后是在画大饼。
皇上铁面寡恩,政务缠身,又岂是轻易被女色所动的人?
可,只要有一丝可能,她就愿意去赌!
皇后瞧见她眸中那藏不住的悸动与希望,终于放下了手中茶盏,轻轻一笑。
她语气柔缓,却充满算计。
“本宫已命人替你备好衣裳。皇上这几日总爱去大同殿小坐片刻,那里清净,离喧闹最远。”
她缓缓站起身,身形挺拔修长,缓步走入后殿,不再看温从雪。
“能不能抓住,就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殿帘一掀,若芙端着漆木托盘入内。
托盘之上,赫然是一袭粉色宫装,轻纱重裥。
织锦暗纹中绣着朵朵素白灵香花,襟前衬里一层淡金流苏,风一拂便似水光流转。
温从雪一眼望去,心中便猛然一紧。
这是分明是仁昱皇贵妃昔日所常穿的宫装样式。
宫外之人自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,但她入宫之后,听杨嬷嬷几位老人闲谈,也了解个七七八八。
皇后,竟是要她模仿皇上的养母,仁昱皇贵妃。
谁不知这位和昔日的六皇子,是当今皇上的逆鳞。
温从雪指尖不由微颤,喉间似被什么堵住了,久久说不出话。
而那一旁的皇后,静静站在帘影之后,望着她脸上微妙的变化,唇边那抹笑意越发深了几分。
像蛇吐出信子,在慢慢缠绕。
“你不是想在这后宫出头?”她语声似真似假,“那就索性彻底一点。”
温从雪强自镇定,低头轻轻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她缓缓伸手,接过那件粉衣,指尖刚触上衣角,便觉微凉。
但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没有回头路了。
大同殿外,暮色初落,檐角的铜铃被风轻晃,发出一阵清脆低鸣。
安裕刚批完最后一册折子,揉了揉眉心,倦意未消,却不愿立刻歇息。
养心殿里空落落的,宫人眼观鼻鼻观心,连说话都不敢大声,他越发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