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小徒弟,小林子,朕听说这几天腿脚不利索?怎么不见你提?”
高福安一听,眼神一亮,心中暗道皇上这是给了个顺水人情的机会,立马顺着台阶往下走。
“哎哟,皇上圣明,还心系这奴才们这点事。小林子能得到您的记挂,真是天天的隆恩。”
“这孩子腿疼好些日子了,估摸着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。”
“这几日更严重了些,奴才想着,若是皇上去凝华宫,奴才有幸随驾。
“正好,奴才也能去看看这孩子,到底是从奴才手底下出去的人,奴才也拿他当半个儿子看。”
安裕扫了他一眼,语气含笑:“你倒是有情有义。”
他终于放下手中佛珠,站起身,拢了拢衣袍,神色似有几分愉悦地转身往殿外走去。
“走吧,摆驾凝华宫。”
“朕许你顺带宣太医,给你那腿瘸的徒弟瞧瞧。”
高福安一听,立刻如释重负,忙不迭应声。
“哎哎哎,谢皇上恩典!”
凝华宫前,御驾停稳。
一众内侍、宫人肃然垂手,安裕却未叫人通传,只摆了摆手,负手径自踏入宫门。
高福安赶忙吩咐左右不得喧哗,自己则屏气凝神,站于外侧偏厅不远处,只叫人备好茶水,不敢多声。
凝华宫内殿幽静雅致,屏风绘着海棠春睡,绣帘微垂,轻风一动,便有淡淡清香弥散。
安裕熟门熟路地掀帘而入,步履极轻。
才入内,就瞧见榻上卧着一人,素衣玉兰,眉眼清冷,正是李霜岚。
她倚靠在嵌金螺钿的榻上,睡得不甚安稳,眉头紧蹙,睫毛微颤,唇瓣微抿,似是正处于梦魇中。
安裕脚步不由放得更轻了些,站在榻前,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宫装上。
绣着玉兰花纹,色调清淡,虽说不是当年殿选那一件,但却如高福安所说,绣着玉兰花纹。
安裕一愣,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。
时间一晃,上次殿选都是一年多前的事情。
这一年多,他和李霜岚相处最是舒心。
李霜岚素来恭顺,但又不端着贵女的架子,平日里也不拈酸吃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