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哟,装什么阔气!"
服务员斜眼瞥了瞥票子,鼻腔里哼了一声,"再加半两粮票!新规矩不懂?"
她故意把算盘拨得噼啪响,嘴角挂着讥笑。
刘大奎额头冒汗,正要拉陆铭离开,却见他又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粮票,"啪"地拍在桌上:"再加两碗面、四个包子!"
服务员一愣,手指僵在算盘上。
随后,陆铭又慢悠悠从内兜摸出两张工业券,指尖夹着晃了晃:"劳驾,再包半斤卤牛肉!”
“听说这券在供销社能换搪瓷缸子?"他笑得温和,眼底却透出冷意,"可我偏喜欢拿来换肉吃。"
周遭食客纷纷侧目。
服务员这会儿也知道,是小看这俩人了。
他脸色涨成猪肝,手忙脚乱地扯过票券。
刘大奎小心翼翼拉扯了一下陆铭的衣服,“这,这……”
知道他想说什么,陆铭轻笑道:“大奎哥,你放心吃吧,这顿是我请你的。”
刘大奎咽了咽口水。
盯着堆成小山的吃食,结结巴巴道:"这得糟蹋多少"
"没事大奎哥,吃饱了才有力气跟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较劲。"陆铭故意抬高声调,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碗转身时,瓷勺"咣当"撞在柜台上,震得服务员一哆嗦。
后厨飘来的肉香里,刘大奎捧着碗的手直发颤。
面汤油花晶亮,肉丝堆得冒尖,咬开包子时汤汁溅到衣襟上,他顾不得擦,含混着嘟囔:"真香就是太败家了"
"哈哈,放心吃吧。"
吃饱喝足,打包带走。
完事,陆铭又去了一趟供销社。
他这次到县里来,不光是要将自己的粮食过到明面上,还想准备点过冬的东西。
买了一些棉花和布匹,又在供销社看到女士鞋子的时候,目光突然一软。
他眼前忽地闪过沈青禾蹲在试验田边的模样,鞋帮裂口处露出的白棉絮,在泥地里格外扎眼。
……
陆铭将最后两卷蓝布摞上马车时,车板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
刘大奎攥着缰绳直咂舌:“你这是要把供销社搬回屯啊?”
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