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早餐,两人也没挑剔。匆匆吃过后,拎着提前让酒店准备的各式小点心和饮品就直接向着海边走去。
到达海边的时候,也才不到凌晨五点。海滩像一块未显影的底片,潮水退至百米外,露出湿润的沙地。
残留的贝壳模糊不清,一些发光的微生物起起伏伏,仿佛星子坠落人间。
椰林在墨色中凝成剪影,渔村方向传来零星犬吠,与海浪的鼾声此起彼伏。
两人选好位置,刚搭好帐篷坐下。东方开始渗出蟹壳青,云层裂开细缝,像被撕开的锡纸。海面不再是混沌的墨色,渐次分离出深蓝、钴蓝、孔雀蓝的色阶。
有渔船发动机的突突声从远处飘来,船头一盏孤灯摇晃,成了天幕上最后的人造星辰。
在这一刻,静谧的图画才像是真正的活了过来。
随着时间渐渐溜走,忽有金红色从云隙溅出,如同打翻的岩浆顺着海平线流淌。整片天空变成淬火的铁块,云朵被烧灼出紫罗兰镶边。
海浪此刻显形,每一道波纹都镀着流动的碎金,潮水推着泡沫漫过那些残留的贝壳时,就像是滚过一匹液态的绸缎。
三两只早起的白鹭掠过金色海面,翅膀尖沾到霞光,宛如火中飞出的精灵。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海平线突然拱起一道炽白光弧,像被拉满的黄金弓弦。太阳挣脱海水束缚的刹那,让人联想到的,只有两个字“生机”。
直视日出的眼眶微微刺痛,鼻腔灌满海藻被阳光蒸腾出的腥咸。
震撼过后,耳畔传来的是渔船的汽笛、鸥鸟的晨祷与浪花拍打珊瑚的碎玉声。
完整的太阳跃出海面时,海水褪去金箔,还原成祖母绿的透明质地,沙滩上蜿蜒的潮痕泛着珍珠母光泽。
原本仅有渔船出海的声音,而现在,带着斗笠出来赶海的人群也渐渐的多了起来。
一场日出,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。在这一个小时里,相互依偎的何里跟黑瞎子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代表着新的一天的日出。
何里是完全沉浸在这震撼的美中,而黑瞎子,则不同。
他之前也从头到尾的看到日出,那是什么时候呢?是在他自以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