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。
“又是她。”朱氏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柳映雪也看到了那个女人,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,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。若是不知情的人,怕是真要以为她是什么名门闺秀。
“夫人,相爷请您去书房一叙。”管家在门外恭敬地说道。
朱氏整理了一下衣襟,对柳映雪道:“雪儿在这里等着,娘去去就回。”
书房内,柳丞相正在批阅公文。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。
“夫人请坐。”他放下手中的毛笔。
朱氏在椅子上坐下,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共度了半生的男人:“不知相爷唤我来有何要事?”
柳丞相沉默片刻,开口道:“姜氏的事”
“平妻?”朱氏打断了他的话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整个青云国,也就只有柳府有这等新鲜事。一个尚书府都看不上的庶女,在你眼里倒成了珍宝。”
“你听我解释”
“不必解释。”朱氏站起身,“外头的人都在传,说柳丞相把外室接回府中,还封了平妻。若是寻常官家嫡女也就罢了,注定被家族唾弃的卑微庶出女儿。慕大人,你可真是让青云国开了眼界。”
柳丞相脸色铁青,指着朱氏的手都在发抖:“你、你简直疯了!”
“是啊,我是疯了。”朱氏冷笑一声,“这些年为柳府填补了多少银两,就连你这荒唐的平妻之事我都忍了。如今倒好,一个外室生的私生子女,摇身一变成了柳府的嫡出。”
她转头看向门外,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远处的柳映雪:“女儿意外重获新生,你这个做父亲的可曾问过一句她是如何回来的?非但不问,还要动手打她!”
柳丞相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那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,他是被气昏了头,才会对着刚回来的女儿动手。
“从你打女儿那一刻起,婚姻早已走到了尽头。”朱氏整理了一下衣袖,“明日我便带着雪儿去清溪居养病。这府中莺莺燕燕太多,不适合静养。”
柳丞相听到这话,脸色顿时一变。他清楚得很,没有朱氏的贴补,柳府哪来的富贵排场?那点微薄的俸禄,连同僚间的应酬都难以维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