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参加,有他们俩什么事?
卫东君没怎么读过书的脑子里,先是想到了“我有一瓢酒,可以慰风尘”。
接着又想到了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”。
再想第三句诗的时候,脑子里空了,她头一转,想去问书读得多的宁方生,话到嘴边硬生生给咬住了。
此刻的宁方生,嘴角含着一抹浅笑,目光虚虚的,像是在看着眼前斗酒的两人,又像什么都没有落进他眼里。
恰好灯笼的光,斜斜地落在他的身上,将他平日里的冷清疏离统统抚去,只留下了三分柔色。
偏偏这三分柔色,让卫东君的心怦然一动。
她着急忙慌的,挪开了眼睛。
卫东君并不知道,即使她不挪开眼睛,宁方生也不会察觉到她正盯着他看。
宁方生想到很久很久以前。
他一个,天赐他爹一个,还有那个人,也曾在某个月圆的夜里,在某个深宅大院,盘坐在这方榻上,你一杯,我一杯的喝酒。
天赐他爹酒量好,千杯不醉。
那人的酒量比他还差劲,喝几口就上头上脸,再喝几口便醉了。
那人一醉,就哈哈大笑,就要和他一言为定。
“玉川,西山的枫叶红了,十日后我休沐,一起瞧瞧去。到时候别推三阻四,要一言为定啊。”
“这个月银子不够了,玉川,你借我几两,下个月领了俸禄保证还,一言为定。”
“下回的酒,我请,地方随你们挑,就这么一言为定了。”
玉川是他的字,是先生起的。
寓意清澈的河水。
那人说,你这字起得不好,河水一旦清了,就容易被人一眼瞧到底。
那人还说,但交朋友,得交你这样的,不浑不浊,清可见底。
他这一生,只有一个半朋友。
天赐的爹算半个。
他算一个。
“陈器,我赢了。”
天赐把酒坛翻过来倒了倒,抹了一把嘴后,抄起榻上的那张银票,往宁方生面前一送。
“先生,我赚的,你收着。”
宁方生回过神,看着天赐的眉眼,那眉眼意气风发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