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计,已成。
四个字,让沈业云素来沉静无波的脸上,涌起惊涛骇浪。
他甚至失态的在太子面前嗤笑了一下。
此计里,让奸臣卫广行入狱是第一步。
逼何娟方造反是第二步。
一步连着一步,每一步都不能有差错。
错一步,便是粉身碎骨。
何其难!
沈业云压下心头的激动,冷静分析:“何娟方手掌三大营,但三大营中服他的人不多,他能调动的兵力有限。”
赵立诚点点头:“他也深知自己这个短板,所以暗下动作不断,四处拉拢人。”
“卫家在军中没有一兵一卒,何娟方偏偏想着拉拢卫家……”
沈业云突然停顿了一下:“是项庄舞剑,意在陈家啊。”
“天子亲军有二十六卫,陈漠北手掌其中一卫,这一卫虽不起眼,但关键时候足以扭转乾坤。”
赵立诚背起手,往前走了几步,接着又道:
“陈漠北这人,从不站队,任别人斗得死去活来,打得死去活来,他都岿然不动,只做自己份内的事,何娟方说不动他。”
沈业云连连冷笑:“说得动说不动并不重要,何娟方不需要陈漠北反,只要像上回那样,置身事外,无动于衷,便可成事。”
赵立诚一听这话,脸上神色变了几变。
良久,他感叹一句:“何娟方这算盘打得是真好啊。”
“所以,陈家一夜之间就把婚事延后了,陈漠北怕卫家动了心思,决定撇开关系,以求自保,只是……”
沈业云又冷笑:“如今都在这个棋盘上,谁还能撇开关系,置身事外呢?”
“连我这个原本隐居在山林间的残废,都卷了进来,何况他陈漠北?”
赵立诚转过身:“你估摸着,何娟方何时会动手?”
沈业云心里盘算了下:“真要让他决心破釜沉舟,还需咱们添一把火,毕竟这是起兵造反,九族之罪。”
赵立诚追问:“这把火要如何添?”
沈业云:“这把火非同小可,殿下容我回去再仔细想一想,盘算一下。”
书房里,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