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裳,叮嘱好红豆、春来,卫东君到那院里的时候,都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。
离卫四爷的五七,还有几天时间,衣裳鞋子什么的,都还没有烧掉。
陈器仗着自己八字全阳半点不忌讳,把湿衣脱下后,披了件四爷的旧衣裳在身上。
以至于卫东君走近的时候,有瞬间的恍惚,好像那个总喜欢揉她脑袋,喊她“阿君”的四叔,正坐在灯下,等着她来。
陈器见她还干愣着,心里那叫一个急啊:“快关门啊,别磨磨蹭蹭。”
卫东君回神,掩门,坐下,把脑袋凑过去,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。
陈器并不知道卫东君已然知晓,还以为自己揣了一个了不得的,天大的秘密,将声音压得很低。
说完,他盯着卫东君的脸,迫切地想看到她脸上的震惊,诧异,惶恐,害怕。
谁知,卫东君的脸上什么都没有,平静的跟什么似的。
她疯了吗。
刺杀太子等同于谋逆,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,她卫家要完蛋了啊。
其实卫东君并不平静,满心满眼的都是感动。
深更半夜,他偷跑出府,迎着风雨,来给她递讯儿……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,但最可贵的也是人心。
她冲他一笑,眼里都是柔情。
“既然这件事情是爹和你说的,那明儿订亲的事情应该黄了吧。”
呃?
他还没开口,这丫头怎么就知道了。
“我爹说晚几个月,等你们家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。”
陈器怕卫东君多想,赶紧安抚。
“我爹也是被惊着了,这会正在气头上,你都不知道,他淋了雨,连衣裳都没有换,就冲到祠堂来。回头等他冷静下来,我再……”
“陈之白。”
陈之白吓一跳。
这丫头莫名其妙喊他的字,总觉得没什么好事。
果不其然。
“接下来我说的事,按理不应该告诉你,但你待我一片真心,我就不能瞒着你。昨天我娘之所以等在城门口,是因为我爹收到了一封信……”
窗外,风雨依旧。
屋里,一灯如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