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子都没有。
见人走近,他尖声尖气地说了两个字:“跟上。”
是个公公。
卫泽中屁颠屁颠走上前,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,陪着笑递过去:“公公,您贵姓啊?”
那人冷冷看了卫泽中一眼,鼻子里发出一记冷哼。
“我姓什么,卫大爷就别操心了,操心操心一会见着何公公,该说些什么,不该说些什么。”
“是,是,是。”
卫泽中一边点头哈腰,一边又掏出一张银票,两张银票一齐塞到那人手里。
那人看了看手里的银票,脸色缓了缓:“我姓吕。”
“吕公公,您受累了。”
“走吧,别让何公公等急了。”
“是,是,是。”
卫泽中颠颠地跟在他屁股后面,眼睛却往四处滴溜滴溜乱看。
哎啊啊,被他料准了。
这地儿还真是深山老林,方圆十几里,鬼影子都瞧不见一个,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啊。
穿过整片竹林,吕公公终于停下来,手指了指远处:“去吧。”
他指的地方是条河。
河边站着一个人。
卫泽中走近了,抬起头,心里咯噔一下。
相书上有句老话,叫两腮无肉不可交,这样的人城府很深,处事圆滑,且心狠手辣。
这人不仅两腮无肉,身上也瘦得跟什么似的,尤其是一双手,跟鸡爪子没什么两样。
这会,鸡爪子正握着一把鱼竿,坐在太师椅里,气定神闲地吊着鱼。
他忙上前一步,恭恭敬敬行礼:“卫执安给公公请安。”
何娟方侧过脸,看着这位传说中卫家最没出息的男人,淡淡道:“坐吧。”
坐?
往哪里坐?
整个河边就一张太师椅,已经在鸡爪子的屁股底下。
卫泽中一屁股坐在太师椅边上,抬头冲何公公乖巧地笑笑:“谢公公赐坐。”
何公公眼中闪过愕然。
世家大族水米教养出来的男子,即使再没有出息,也有一两分藏在骨子里的血性。
像这样无脸无皮地往地上一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