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凡事,总要说个理。他们说他私通外敌,却没有拿出任何证据,如何私通,和谁私通,为什么要私通?
他们把许家废墟围了个严严实实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,谁靠近,就把谁赶走。
他们甚至不允许百姓议论,谁议论,就把谁抓走。
所以,许尽欢的死没有真相,真相都被他们遮掩起来了。”
贺湛英满脸悲愤:“所有人都急着和他撇干净关系,那些曾经用千两银子求来的画,统统被扔进了火盆里。
那些曾经夸他好的人,都在骂他。
那些曾经恨他的人,都想把他从坟里挖出来鞭尸。
我对任中骐说,只要有确凿的证据,证明他真的私通外敌,他的画,我马上就烧掉。
任中骐说,他都畏罪自尽了,还要什么证据?”
有怒火在贺湛英胸口烧灼:“可畏罪自尽,不也是他们嘴里说出来的吗?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卫东君:“他们给许尽欢按了一个假的罪名,逼着他去死?”
贺湛英眼里的红色,慢慢涌上来。
“这世间真真假假,谁又分得清楚呢?
爹娘生我,可又处处算计我;
任中骐甜言蜜语,只为填他任府的窟窿;
就连从我肚子里生下来的孩子,嘴上喊着娘,心里骂我疯子。”
她看向宁方生:“请问斩缘人,何为真,何为假?”
斩缘人哑然无语。
“如果誓言是真,怎么会有背叛?
如果律法是真,怎么会有冤案?
如果一颗心是真的,又哪来那么多脱口而出的假话?
如果许尽欢私通外敌是真,为什么他们那么紧张,那么害怕?”
贺湛英向宁方生逼近一步。
“这时我才明白,这世间所有人都活在假象中,掩耳盗铃,自欺欺人,掩目捕雀,假装很恩爱,假装很大度,假装看不见,假装他有罪。
而唯一的真相,是你得忽视这些假象,融入这些假象,然后做一个和所有人都一样的人。”
没有人说话。
浓雾里的三人都无比震惊的,看着面前这个目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