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,谁都不能让我算了。
这话,像一只无形的大手,死死地掐住了宋平脆弱的心脏,以至于他整张脸都狰狞起来。
“你说得可都是……真的?”
贺湛英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此刻的言语和誓言,都显得苍白无力,她不想用对天发誓,来搏取一个人的信任。
她就这么坦坦荡荡地看着他,就像等待大刀落下来的死刑犯。
死是她的归宿,她还需要什么巧舌如簧,还需要什么机关算尽?
宋平对着这样的眼睛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不是这样的。
她一定说的都是假话。
她还在卖力地演戏,就为了让我放下执念,好让她能投胎转世。
宋平睁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面前这张脸,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,哪怕一丝也好。
可是没有。
这张脸上没有喜,没有怒,没有愧疚和不安,好像那些波涛汹涌的过往,都已经随着时间静静沉淀。
剩下的,只有你信我也好,不信我也罢的尘埃落定。
可宋平还是觉得不甘心。
他几乎是急不可耐地问道:“那块状元糕呢,你当真不知道里面掺了东西?”
“那块状元糕是娘亲自去状元楼抢来的,抢了两块,我听说后,厚着脸皮去要了一块。”
贺湛英声音很平静。
“娘问我,这状元糕要给谁,我说给宋平,师生一场,我要祝他高中状元,金榜题名。
娘说你偷偷给他送过去,避着些你大哥大嫂,本来这两块都是要给你大哥的。
我兴奋的不得了,生平第一次抱了抱娘,还由衷地说了一句:娘,你真好。
现在想想,我也真是傻。
从我记事起,我娘就事事处处以我大哥为重,大哥是她的天,是她的地。
春闱这么重要的事情,又是好不容易抢来的两块状元糕,她岂肯那么好心的分出一块?
她恨不得将天底下的状元糕,都给她儿子一个人吃下去才好。”
宋平咬牙切齿:“那块状元糕并非从状元楼抢来,而是吕二家的仿照状元楼的样式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