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。
此刻夜已深沉,一缕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,她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。
那样的不真实,却又那样历历在目。
这时,在绑匪跟前半点没有示弱的月娘突然哽咽道:“四奶奶,咱们能平安回来,一定是夫人在天上保佑咱们,一定是的。”
任扶摇泪落得更凶了。
“夫人”这两个字,就像一根鱼刺一样,既卡在她的胸口,也卡在月娘的胸口。
自打她成年后,月娘就少在她面前提起了,她也绝口不提。
主仆二人都小心翼翼,甚至是费尽心机地规避着这两个字,为的是让彼此心里都舒服一些。
不提,不代表心里没有。
尤其是怀了身孕后,肚子里的孩子一天一天长大,她也一天比一天更想念那个人。
“奶奶,这会还不是发愣的时候,你赶紧给京城写封信,明儿一早我派人送往京城,顺便看看小爷回来了没有。”
被月娘这么一提醒,任扶摇的心又揪起来:“你说……那些绑匪说的话,能信吗?”
“不好说。”
“那银子你就不该再拿回来。”
任扶摇埋怨:“快去拿纸笔来,我这就给大舅舅写封信,他的官儿大,说不定能抓到那些坏人。”
月娘被埋怨了也不恼,把银票锁回箱笼里,才去外间拿来纸笔,放在小几上。
这边任扶摇绞尽脑汁想着措辞,那边月娘在炕沿呆呆坐下。
想着这一晚上的离奇遭遇,月娘总觉得哪里不大对,但又说不出来不对在哪里。
好端端的小爷怎么会被绑?
那些绑匪为什么会舍近求远,找到四奶奶这头来?
按理不应该是先京城那两府吗?
还有,那些绑匪为什么最后没要银子,真的只是因为四奶奶是孕妇吗?
若真是这样,他们费劲心思绑了小爷,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撇开这场绑架不谈,长平伯府怎么会来人?
贺大老爷那么小气的一个人,怎么可能送银子?
而且,都凑在了一个晚上?
“要是夫人在就好了。”
月娘长长叹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