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荡起,年轻的女子侧着头,嘴角含着笑,眉目明艳如春阳一般,柔情似水地看着画外的人。
正是青丝,朱颜,好年华。
宁方生的心,不可抑制的痛了一下。
“找着没有?”任中骐的声音远远传来。
“找着了,找着了。”
他迅速收起画卷,穿过庭院快步走到任中骐的跟前,低低道:“回老爷,画在这里,你要的东西在那屋里。”
“好,好,好。”
任中骐的脸上露出兴奋,“你来压着她。”
“老爷?”宁方生张了张口,欲言又止。
“怕什么,我让你来,你就来。”
任中骐完全沉浸在找到画的兴奋中,哪还顾得上什么男女有别,尊卑贵贱。
宁方生为了不让梦境破裂,只得伸出一只手,按在贺湛英的后脑上;另一只手则从任中骐的手中,接过那一双被反剪着的纤细手腕。
“放开我,你们放开我,来人,快来人……”
“任中骐,你真是个狗杂种,下作玩意儿,你不配活,你只配去死。”
“你个废物,削尖了脑袋偷我嫁妆,你猪狗不如……”
妇人瘦弱的身体中迸发出的愤怒、绝望和疯狂,透过衣裳真实的传递到宁方生的手指上,以至于他要咬紧牙关,才能维持这个他心中唾弃到死的动作。
而一旁,任中骐把画卷狠狠地砸在地上,然后两只脚跳上去,泄愤似的在上面又踩又踏。
“我让你舍不得。”
“我让你藏起来。”
“我让你不肯烧。”
踩累了,他喘了几口粗气,把画从地上捡起来,凑到烛火上……
烛火店里最不缺的就是烛火。
那画儿烧起来的一瞬间,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。
像一阵阵山崩地裂,像一记记惊雷轰轰,又仿佛是一个垂死者最后的哀嚎。
宁方生的心,再一次不可抑制的痛了。
他怜悯地看着面前的贺湛英。
她还是以那样一个屈辱的姿势,浑身颤抖着,被一个卑贱的、腆着大肚子的男人死死地压在墙上。
她侧着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