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业云放在膝上的手狠狠一颤。
这人何止有几分聪慧,简直……
他早该想到的,卫家那一根藤上出来的,都不是笨人。
“这是你卫家的事,我可猜不出来,卫公子有空自己多琢磨琢磨。忠树,我们走。”
那个被叫做忠树的下人冷冷看卫承东一眼,推着轮椅往前走。
推到门槛前的时候,他索性连轮椅带人一并抬起来。
沈业云趁机侧过脸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:“一会你亲自去给殿下报个讯儿,就说卫家的那条小鱼儿……上钩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告诉殿下,那条小鱼儿很是滑手。”
“是。”
他们身后,卫承东还双手扒着木槛,直愣愣地看着。
沈业云是吧,等我出去了,再好好查你一查。
……
两个时辰后。
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,卫承东迫不及待地钻出去。
上台阶,到牢狱外,卫承东用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,缓了片刻后,便直奔衙门外。
衙门外,卫执安和曹氏已等了半天。
见儿子一身脏污地走出来,做爹的抹了一把泪,做娘的磨了磨后槽牙。
卫承东与他们遥遥相望,只觉得恍若隔世。
走近了再看,爹瘦娘憔悴,他强忍的泪终是落了下来,扑通跪下,朝爹娘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。
再抬头时,卫大少爷脸上不见半点从前的意气风发,有的只有一脸的愧疚。
“爹,娘,儿子错了。”
曹氏断然想不到儿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磕头认错,惊得半天都说不话来。
良久,她叹了口气,“起来吧,回家。”
卫承东爬起来:“娘,你们怎么知道我这会放出来?”
曹氏说:“有人往家里送讯,说你这个时辰会出来,你爹还不信,是被我硬拽着来的。”
沈业云?
卫承东心思一转:“娘,带了干净的衣裳没有?”
“带了,在车里。”
“儿子换件衣裳,去趟侯府。”
“去侯府干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