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见阴沉的眼里有了一点光,好像那个肆无忌惮的向小园又回来了。
“房尚友自认为把向小园捏在手心,想捏方就捏方,想搓圆就搓圆。却不曾有一天向小园在何家人面前,把他的老底掀了个底朝天,来了个鱼死网破。”
他突然脸一偏,看着宁方生问:“换做你,你会甘心?”
宁方生:“不会。”
谭见:“何家钟鸣鼎食,高高在上,会甘心?”
宁方生:“也不会。”
谭见:“但有一个人,一定不想向小园死,她就是何氏。”
宁方生虽然听何氏亲口说起过,却还是想听一听谭见是如何算计的。
于是,他问:“何氏为什么不想向小园死?”
“很简单。”
谭见轻轻一笑:“向小园如果死了,这件事情慢慢也就翻篇了,向小园只有活着,才能像根刺一样,卡在房尚友的喉咙里,拔不出,咽不下,让他难受一辈子。”
最后一个字落下,浓雾里再次一片寂静。
向小园愣愣地看着谭见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宁方生和卫东君面面相觑,是无话可说。
因为何氏让向小园活着的原因,真的就如谭见谋算的那样。
一个人要多么熟悉另一个人,才能把这个人的心思、反应,和他所走的每一步,都测算无遗。
在这出大戏里,向小园的心思,房尚友的心思,何氏的心思,甚至牡丹的心思,谭见都谋算的仔仔细细,半点不错。
由此可见,他在向小园赎身的这件事情上,费了多少心思,花了多少时间,又在暗地里下了多少功夫?
也难怪他对向小园的死,生出执念。
“最后的事情如我所料,向小园去何家这么一闹,房尚友面子里子都丢得一干二净,他没有一丝犹豫,直接就弃了向小园。”
谭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,又被他飞快的收敛起来。
“他这边一放弃,就再没有人卡着向小园赎身的事情,于是,我亲自见了船主一次,用三千两银子,拿到了她的卖身契。”
卫东君对数字极为敏感。
“为什么是三千两,刚刚不是说价格谈到五千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