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的眼中根本不称为事。
她要忙的事很多,教养儿子,打理内宅,还得处理好婆家、娘家的关系。
最重要的,她要借助父兄的力量,帮男人出人头地。
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?
是她生下小女儿后,房尚友每晚仍与她睡在一张床上,只是很少再碰她。
何氏多聪明,当下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嫌弃她了。
其实她自己也嫌弃。
连生三胎,胸塌了,肚皮松了,皱纹开始爬上眼角,有时候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心说这是从前的自己吗,怎么一点都不像了?
何氏没有声张,只是命人偷偷跟了房尚友一段时间。
这一跟才发现,男人常常去游船上找船娘。
何氏心里痛吗?
是痛的。
她从来没有奢求过一生一世一双人,却也容不下男人背着她去找船娘。
船娘是什么人?
要陪多少个男人睡觉?
房尚友一个读书人,在国子监教书育人,怎么就不嫌脏?
这时,何氏才明白过来,什么房家男人四十无子方纳妾,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,不过是想搏个好名声罢了。
不纳妾,还能嫖妓呢。
何氏痛了几天,决定睁只眼,闭只眼,她甚至能想出房尚友有无数的理由,来应对她的质问。
“我跟她们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。”
“同僚邀请,我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。”
“我的心,一直都在你身上。”
“我赚的每一两银子,都用在了这个家里。”
是的,只要他的心还在这个家里,只要他的银子都用在这个家里,何氏愿意忍。
但忍字头上一把刀。
每次男人躺在她身边,她心里就莫名的反胃,尤其是男人偶尔来了兴致,想与她欢好时,那股反胃就达到了顶点。
刚开始一两次,她把自己当根木头。
后来,她连木头都不愿意当了,借口身子不好,请他去睡书房。
夫妻多年,有时候话不用明说,一个眼神、一个动作就够了。
男人多聪明,不睡书房,却也不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