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嫁前一晚上,母亲来到她房里,几番欲言又止后,还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:
“相宜啊,你嫁到房家要多留个心眼,男人比你想象中的要现实,你可不要犯傻。”
她叫何相宜,父亲给她取这个名字,寓意凡事恰到好处,应天顺人之意。
十八年来,她就如这个名字一般,做事有规有矩,说话有尺有度。
杨家退婚前,母亲问她可愿意委屈一下。
她摇摇头说:“母亲,两条人命太沉,女儿背不动。”
所以,母亲的担心是多余的。
她是何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小姐,从小耳濡目染,太清楚女人嫁人不是嫁给画本子里的那些情啊爱啊。
她嫁的是这个男人的学识,能力,责任,还有他未来的前程;嫁的是男人背后家族的门风和教养。
并不是那两条人命太沉了,而是她从这两条人命的背后看到了杨家的家风,杨家公子的将来。
是他们太沉了,她背不动。
……
婚后如她所预料的那样,房尚友对她既温柔,又体贴,事事与她有商有量,比别的夫妻又多了一重敬重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,便是房事。
房尚友虽是一介书生,但在房事上颇有几分蛮力,几分花招。
新婚三月,她也就忍了。
哪知三月过后,房尚友还是如此,何氏忍不了。
她不是外头几两银子买来的妾,男人在她身上做什么都行,她是何家的千金小姐,是房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妻。
妻者,齐也。
何氏借了个由头,与男人推心置腹一番长谈,并提议在房里放个通房。
哪知房尚友一口回绝,说既然娶了妻,就再无放通房的道理,还说他以后不会了。
他说到做到,反倒让何氏觉着自己有些小题大做。
小夫妻俩就这样蜜里调油的过了半年,何氏有了身孕,房尚友搬去书房。
十月怀胎,何氏生下长子。
三个月后,房尚友搬回房里,夫妻二人也过床笫生活,只是再无新婚的时候那样你侬我侬,倒有几分相敬如宾的感觉。
那点床笫之事,在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