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此刻,房尚友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条砧板上的鱼,危在旦夕。
“求求你说句话,你想要什么,我都给你,只要放我一条生路,咱们一切好商量。三千两?五千两?一万两……”
烛火落在房尚友身上,他脸上的细微表情,看得清清楚楚。
宁方生眯起了眼睛。
和王略一比,房尚友显然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,先虚张声势,再以利诱惑,最后迫不得已,才开始求饶,并顺势加码。
每一步,他都在探寻自己的底线,也难怪年纪轻轻能做上祭酒的高位。
“向小园,你认识吗?”
房尚友一听这个名字,顿时脊背发凉,哆哆嗦嗦开口。
“认识,她是个船娘,五年前就已经死了,是跳湖自尽死的,和我没关系。”
说完,房尚友看着太师椅里的人,等着他继续发问。
哪知,那人问完那一句,又静默不语。
房尚友摸不清对方的套路,彻底慌了,只得继续往下说。
“我和她……要好了七年,但在跳湖前,我们就已经没什么瓜葛,她的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门外。
陈器惊得目瞪口呆。
他做梦都没想到,宁方生只用一句话,就逼得房尚友承认了和向小园的关系。
他怎么做到的?
就吊一盏孤灯,再给房尚友喂一点软筋散,这不扯吗。
陈器拿眼睛去看卫东君,不想后者根本不理他。
卫东君在干什么?
她在心里给宁方生竖大拇指。
陌生的环境,陌生的人,再加上未知的危险……
这一切都在向房尚友的心理一点一点施加压力,让他产生害怕恐惧。
人在极端害怕恐惧下,会卸下所有的防御。
宁方生,才是真正的老狐狸。
她的担心多余了。
……
屋里。
老狐狸看着房尚友脸上的表情,目光更冷了。
这人一边说,一边在观察自己的反应,借此来推断自己知道多少有关他和向小园的事情,然后决定说多少,才能保证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