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东君接过纸,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。
她这一凝重,陈器坐不住了,感觉心头有几千只蚂蚁在爬,痒的很。
十二爷皮糙肉厚,从来不知道“出尔反尔”这四个字怎么写。
他大步走到卫东君身边,把脑袋凑了过去。
纸上端端正正写着两个地址,两个人名,一个叫王略,另一个叫房尚友。
房尚友?
怎么听着有点熟悉?
片刻后,陈器“啊”的一声,“卫东君,房尚友不是你大姐的公公吗?”
卫东君一脸崩溃:“四九城就这么大,果然抬头低头都能撞见熟人。”
陈器刚想叹口气表示一下“哀悼”,突然想到什么,硬生生把那口气给吸了回去。
“宁方生,这两人和向小园是什么关系?”
“王略买了向小园的初夜;房尚友……”
宁方生看向卫东君:“向小园做了他七年的姘头。”
姘头?
还整整七年?
卫东君不仅一脸崩溃,浑身上下哪哪都崩溃。
陈器心里却沸腾得不像样,要不是碍着姓宁的在,他都要激动的大吼几声。
房尚友是谁?
探花郎出身,官居国子监祭酒,不赌,不嫖,不贪,是四九城里公认的学问好,风度好,人品好的男人。
与发妻成婚几十年,一无通房,二不纳妾,夫妻俩举案齐眉,恩爱有加。
他也不允许儿子纳妾,定下家规说房家男子四十无子,方可纳妾,妾若生下子嗣,还需给正妻抚养。
正因为如此,京城多少贵女削尖了脑袋都想嫁进房家。
卫东君的大姐嫁过去,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卫家出事后,国子监打算开除卫承东的学籍,据说众人商议那天,房尚友称病不出。
既不落井下石,也不一味庇佑,这样的避嫌让诸多人对他称赞有加,都说房祭酒为官也好,为人也好,相当的正直。
这样一个正派人,不仅暗戳戳逛游船,还和一个船娘保持了七年的私情,若不是这白纸黑字,陈器哪里敢信。
再往深处一琢磨。
他一个国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