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。
卫东君猛的从床上坐起来。
稍愣片刻,她眼珠子一垂看向枕边,枕边摆着一块系着红绳的镇魂木。
好吧,她再度离魂。
卫东君直奔大哥的长乐院。
陈十二打小就在卫府混,大哥院里一直备有他的一间卧房。
深夜的初秋带着几分凉意,卫东君现在是个魂魄,感受不到冷,只闷闷咳嗽一声。
……
长乐院后院的厢房,点着灯。
厢房里,安神香已经烧尽,但味道却没散开。
要说四九城的安神香,首屈一指的还得是德善堂。德善堂的安神香,别说人了,就是猪都能睡晕过去。
架子床上,陈十二拥着被子,睡得正香。
卫东君上前,手轻轻拍了陈十二两下,没有任何反应。
她有些茫然,不确定是陈十二没有做梦,还是说坠入梦境的契机,并不是拍拍他。
“一定是没做梦。”卫东君保持乐观。
因为梦这种东西,纯属偶然,有时候,她一晚上能做好几个梦,有时候,连着几个月都做不了一个梦。
再等等。
今天等不到,那就明天,反正有三天……
忽然,陈十二毫无征兆地把一条腿抬起来,结结实实打在卫东君的手上。
卫东君只觉得眼前一黑。
一股巨大的力道,拽着她往下坠,不停地往下坠。
她激动地想哭。
啊啊啊——
熟悉的感觉来了,来了,来了。
……
坠落忽的停止。
卫东君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。
一个宅子,一棵树,树下蹲着一个锦衣男子,正叭哒叭哒掉眼泪。
这不是白天在山上发生的场景吗?
陈十二原来做了这个梦啊。
卫东君眼皮一跳,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问题:那我在他的梦里,变成了什么,还是棵树吗?
她低头一看。
有手。
有脚。
有身子。
能动。
可喜可贺,这回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