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东君一扯陈器的袖子:“走,跟上。”
上山的路不算难走。
只是越往上,树林就越密,头顶的阳光几乎照不进来,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,显得阴气森森。
若只是阴气森森倒也罢了,林间一层薄薄白雾,像极了跟着卫四爷走的那一路。
卫东君也不知道是兴奋多一点,还是害怕多一点,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。
饶是这样,她还不忘盯着那黑衣少年看。
这小子一步一步踩在小石路上,喉咙里偶尔几声低低的喘气声。
嗯。
应该是人没错。
是人的少年突然停下来,转身,意味深长地看了卫东君一眼。
卫东君也不知怎么就明白了那一眼的意思,挤出一丝笑:“我昨天睡得好,脚下劲大,属于超常发挥。”
少年面无表情,手往林中一指:“到了。”
卫东君脚步一顿,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——
只见山路蜿蜒而上,很快就变得开阔起来,一幢方方正正的宅子,在薄雾中伫立在平地上;
宅子四周,都是一棵棵参天的柏树。
陈器见卫东君的脸白的跟什么似的,凑近低声问:“有什么不对劲吗?”
当然不对劲。
黑衣小子在诓人。
这根本不是什么枉死城。
枉死城浓雾环绕,城墙高耸入云,城门巨大无比……
等等。
她看到了什么?
卫东君拎起裙角,往前快速走了几步。
铜环。
那门上有一对铜环。
一张苍白的脸,蓦地钻进卫东君的脑海。
是那个男人的家。
难不成……那个男人跟枉死城有关?
卫东君眼底迸出孤注一掷的光,“走,咱们进去。”
说的好像他们有退路似的,陈器悄无声息地摸上腰间的匕首,跟在卫东君的身后。
卫东君深吸口气,大步走到宅门前,伸手一推。
哪知,手指还没碰到大门,大门“轰”的一声,向两边缓缓打开。
树上,吊着一盏孤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