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!
李阁老那老东西一向记仇,自己上回在朝堂上顶了他一嘴,差点没被他当场气死。
现在自己还要旁听?不就是给李老鬼机会当场找茬么!
他心里一百个不情愿,脸上却一点没露出来。
只是垂眼应了声:“诺。”
外头早有人快步而来,李德全领着李阁老,一路小碎步进了殿。
李阁老今日穿着一件青绸朝服。
身板佝偻,却精神得很,一双老眼半眯着,浑浊中带着股子老辣劲儿。
他一进门,目光一瞥,立刻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齐恙。
“哼。”
“齐大人,好生清闲啊,连金銮殿也敢随便走动?”
齐恙神色不变,只当没听见,只稍稍垂了垂眼帘,姿态恭谨得像幅画。
沈婉宁见状,指尖轻轻一动,懒懒道:“是孤留他在此旁听,有异议么,李阁老?”
声音不重,却透着几分冷意。
李阁老一滞,脸色微变。
他当然知道,在金銮殿上当众质疑女帝的话,和自掘坟墓差不多。
可叫他咽下这口气,那也太难了。
于是李阁老干咳一声,嘴上却换了个说法,阴阳怪气地道:“臣老眼昏花,不识圣意,误会了齐大人,罪该万死。”
话是这么说的,语气却把罪该万死四个字咬得特别重,听得齐恙差点笑出声。
这老东西,阴阳得都快拐出十八个弯了。
但齐恙面上还是一副臣子恭敬受教的模样,连眉毛都没抖一下,只微微欠身。
“李老言重了。”
沈婉宁本来还懒得理他,但听他这几句话,一双凤眼微微眯起。
已经没了耐心。
她手指叩了叩扶手,声音冷了几分:“有事说事。”
一句话,直截了当,毫不留情。
李阁老到底是老狐狸,脸色收敛得飞快,马上换上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,拱手道。
“陛下,臣此来,是为突厥一事而奏。”
“突厥使团近日已递交多封文书,请求开放边市,通货互市。”
“此事关乎国策大局,臣以为,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