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——人脉、口粮、旧部,乃至朝中替他说话的那些狗官——一个个查清楚,挨个收拾。”
“要不了多久,我要让他知道,没了陛下的庇护,他连狗都不如。”
副将迟疑了一瞬,忽然低声问:“将军,长公主那边……知道此事么?”
薛时昀一听这话,脸色缓了一分,却带着讥讽笑意。
“沈云姝?”
“她知道点风声也好。”他笑意阴沉,“只要她心里还惦记我,我就有翻盘的筹码。”
“你以为我真看得上她?”
他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说一只蝼蚁。
“不过是一块遮风挡雨的金丝帕子罢了。只要用得好,就是挡刀的盔甲。”
副将低头不语。
谁都知道,长公主沈云姝和齐恙和离,为的就是和薛将军在一起。
只可惜,长公主的心意他们家将军从来也只是利用为先。
“你去准备一下,”薛时昀声音重新冷了下来,“明日启程回京。”
“我要回去,把这口气,咽着,也得咽完。”
“但齐恙——”他语调一顿,眼神幽深,“我迟早要他血债血偿。”
半月之后,梁城。
雨,终于落了。
不大,却淅淅沥沥,缠缠绵绵,滴在砖缝瓦檐,滴在人心上。
这是一场好雨。
黄土地微润,百姓抬头望天,有人笑,有人哭。
齐恙立在南门的高台上,一袭青衣被风雨吹得贴在身上,像是干枯岁月里长出的新枝。
他没打伞,只是眯着眼看天,掌心摊着一页昨日的水报。
上头写着:梁城储粮现有三十五万石,民用粮足,官仓满,灾情已解。
他眼神淡淡,却没什么喜色。
红梨站在他身后,小声道:“主子,城里百姓已经在南街搭了高台,说是今夜要唱戏谢恩。”
“谢谁?”
“谢……谢主子。”红梨声音更低了。
齐恙嗤笑一声,摇头道:“谢我做什么?我不过是在喂几口饭罢了。”
红梨低着头,不敢多言。
过了片刻,台阶下走上来一个人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