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纸假令、一套话术、一批货粮,就叫一座城换天。
夜里,灯下。
她给京城写了一封亲笔奏报,足足写了两炷香。
末了,只有一句落款:
臣上官妍,保齐恙一人,立其功,为其辩,愿以首级为凭。
写完后,她没有丝毫犹豫,起身披甲,吩咐:“备马。”
“深夜?”副将一惊,“大人,这么急——”
“我得赶在朝会之前,把这封信亲自交给陛下。”
她语气冷静得吓人,“否则,朝中那群老狗咬得太紧,等不及真相见光。”
她登马时,天未破晓。
但她眼神极亮。
“启程。”她说。
“回京。”
——
京城。
晨钟初鸣,朝会尚未开始,殿内已灯火通明。
沈琬宁披着朝服,站在御案前,一言未发。
手中摊开着一封信。
那封信,一连六页,字字入骨。
从粮市起落到商贾倒戈,从刘家覆灭到薛时昀失势,从百姓口粮到官府退局,每一处细节都写得清楚。
而信最后,落笔一句:
【若无齐恙,梁南必乱。】
她指腹轻轻摩挲着信尾,久久不语。
殿外,一骑疾驰而来,随驾官匆匆来报:“陛下!上官妍大人回京,现已至外殿,请求觐见!”
沈琬宁终于抬眼,语气淡淡道:
“宣。”
她缓缓坐回龙椅,手里仍握着那封信。
眼神却已如刀,直指人心。
“齐恙。”
她低声呢喃,“你到底,还藏了多少手?”
殿门开启。
上官妍披风未解,风尘仆仆地走入大殿,步履急切却不失礼数。
一见沈琬宁,她没多余话,单膝跪地,拱手呈上一封奏章。
“陛下,妍儿回京,奉表而来。”
沈琬宁看着她,面上终于浮现一丝难得的笑意。
“妍儿,你终于服了?”
“……”
上官妍抬眼,咬了咬牙,竟罕见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