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问下去。毕竟这时候有人愿意收粮、还出得起银子——那是救命恩人,不是仇人。
而整整两日,太平商队没吭声、不动旗,只是悄悄把刘家的出仓粮一点点扫了个干净。
等刘老爷终于发现情况时,米仓已经空了一半。
“什么?!你说昨天晚上那三十车粮,全卖给谁了?!”
“老爷,是几个零商、杂号铺收的,他们说是要转外城应急……”
账房哆哆嗦嗦,“他们出的价……比我们还低两文。”
“低两文?”刘老爷一屁股跌坐椅上,脸色惨白。
“不是……不是说没人敢收我家的粮了吗?这几日到底谁在收?”
没人能回答他。
他像疯了一样扒拉着账本,手指一直抖个不停。
“不对、不对啊……南门那边降得比我狠,他们得亏得比我惨……”
“可怎么就,没人收他们的粮?”
“只收我刘家的?”
他浑身冷得发抖,猛地意识到:
自己根本不是在跟齐恙比狠,而是在被他引着把粮吐出来。
再吐下去,刘家最后一点底子都要被人吃得一干二净!
“去!立刻停价!关市口!把东仓南仓全封起来!”
他声音嘶哑,“让薛将军的人带兵去压——别让粮再流出去一粒!!”
……
与此同时,薛时昀也终于察觉不对。
他的亲信副将悄悄递来一份笔录,言简意赅。
“刘家放粮四日,太平商队近百人暗中高价低买,粮全收走。”
“且……市中传言齐恙欲再定市价,于七日后统一恢复平市粮值。”
薛时昀手里的酒盏顿时啪地碎成粉末。
“他要干什么?”他低声问。
“他要把价格提回来。”副将低声道,“把握在自己手里。”
……
第七日午时。
南门米行外,告示再换。
【钦差令下,粮市平稳,赈务终结,明日起价格恢复常市,按市收购,按市出货。】
众人一片哗然。
“涨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