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梨一惊:“三文?可这已经是亏本了——”
齐恙侧头,语气冷下去一寸:“谁告诉你这笔帐,要从银子上算的?”
红梨张了张嘴,到底还是退了出去。
当日晚间。
市井传言再起:钦差赈粮,继续降价。
【平赈价再减三文,明日起每斗仅二十七文,带孩童者优先。】
刘家账房听到消息时,脸都白了。
“老爷,他……他又降价了……”
“多少?”
“三文。”
“……再降!”
刘老爷一咬牙,“降五文!让他死!”
“可我们再降,是真赔了啊……”
“赔?赔点银子能死?”
“我不信他敢一直这么赔。”
“他不怕穷,我还怕么?!”
三日内,梁城米价如溜坡般跌落。
从三十五文一斗,跌至三十二,再到三十、二十七、二十五、二十二……
百姓们乐得眼泪都笑出来了——
“这是在过年吗?米越来越便宜了!”
“那齐大人……是真不收钱啊?”
“我娘说她上次见官府卖粮,还得跪在衙门门口哭三天三夜……”
“可这回,是大人们主动放粮。”
城南茶摊前,一老一少正抱着新换来的米袋,边喝热汤边笑得合不拢嘴。
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就在梁城粮价被压到最低谷的第五天清晨。
城西外的商道边,一支印着太平二字的商队悄然入城。
马车排了足有两里地,都是空的。
但到了城中,却不是去米行卖粮的,而是悄悄四散开去。
各家粮行、库房、民户,只要肯卖,按价收购。
收的,是刘家放出的粮。
人群中,一位衣着朴素、面容油黑的汉子笑眯眯地递上一张银票。
“这米不错,湿度合规,价不高,咱们都收。”
那户小商人一愣:“你们是做什么的?”
“咱们啊,边商。”汉子咧嘴笑,“城里缺粮,我们来凑点边补。”
再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