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日常起居有人照应,你只负责贴身。”
“别多嘴,不许妄言,不许随便动刀——除非我开口。”
红梨垂头应声:“奴婢记下了。”
齐恙背着手走到窗边,拨开帘子看天色。
天光微亮,一缕朝霞穿过薄雾斜落下来。
他忽然问:“你怕死吗?”
红梨低着头,声音很轻。
“怕。”
“但若东家死,奴婢会先死。”
这话不带情绪,也不像是讨好,只像是说了句事实。
齐恙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那一眼里,藏着太多东西——探究,试探,还有一点隐隐的满意。
他终于点了点头。
“很好。”
“去厨房给我打水。再把我的披风取来,我要出门。”
红梨应了一声,动作利落地转身离开。
等她脚步消失在外廊,齐恙才缓缓坐回榻上,低声笑了一声。
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这等能人?
齐恙抬手抹过下颌,指腹带着些凉意。他盯着窗外沉了会儿神,直到远处传来几声清晨号角,才回过神来。
与此同时,将军府内,气氛正一点点凝起。
天还未大亮,府中已是灯火通明。
后院,薛昭远刚披上外袍,一名副将快步进来,低声禀道:“将军,宫里来人了。”
薛昭远手一顿。
“谁?”
“是李公公带着圣旨,说是陛下御笔亲下,命将军查办梁城一事。”
薛昭远眼皮一跳,眸色一敛。
他半靠在屏风前,许久才低低应了一声:“知道了。”
……
不到半盏茶,仪仗已入府。
前院跪了两排人,披甲的府兵把整个仪门围得水泄不通。朱红漆门开着,一步之外是李公公带来的内侍、随从,圣旨已捧在红缎玉盘上,亮晃晃,偏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——”
李公公尖细的嗓音一出口,压住了整个院子。
“封薛昭远为临时梁城特勘官,从即日起,协同巡察使上官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