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琬宁点头,凤目微眯,似在看一出有趣的大戏。
齐恙转头,面对百官,语气不急不缓,却字字铿锵:
“齐家宗亲共三房,其中一房乃亡兄之后,早亡,独留嫂嫂一人,臣每年俸银分十之一与她赡养,从未拖欠。”
“第二房乃叔父之支,男丁五人,有三人因赌博欠债,臣曾私下还银七百两,但其人屡教不改。”
“更有齐志远,原为户部佐官,却借臣名义骗取银票,最后竟卷银潜逃——若非臣将损失补足,他早已被满门下狱。”
他话一落,众人一片哗然。
“这事……怎么从来没人说过?”
“七百两私银……这可不是小数目了。”
“齐志远不是还在蹲大狱吗?原来是他?”
齐恙再抽出一份册子,亲手呈上:“这是旧年户部与京兆府往来账目备份,可供查验。”
“臣在公主府三年,每月所余,悉数交予账房,供齐府度日。”
“至于拒亲六亲一事,臣问诸位。”
“若你家来了十几个上门讨要钱财的亲戚,口口声声要分宅子分田产,甚至威胁要写状告你不仁不孝,你该如何?”
“若他们还能明理,我奉茶送银。”
“可他们若是泼皮无赖呢?”
他顿了顿,眸光一扫满殿,“臣虽出寒门,但不代表任人欺凌。”
“齐家亲族若愿安分,我养他们一世;但若妄图借亲族之名,挟恩图利——”
“那就别怪我,亲情割尽。”
这番话一出,殿中顿时沉默。
连原本站在蒋时昀身边的几个世家官员,此刻都下意识避开视线。
而蒋时昀,终于收了脸上的笑意,目光一沉,正欲开口——
“好了。”
沈琬宁忽然笑了,轻轻一拍龙案。
“真是……妙极了。”
她凤目扫过蒋时昀,语带意味:
“蒋爱卿一番慷慨,替天下亲族鸣不平。”
“可惜——遇上的是齐爱卿。”
“这份回击,孤听着甚爽。”
她似笑非笑地望着两人之间那紧绷的气场,微微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