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抬手,目光在齐恙身上停留片刻,“朝堂之上,莫要做无谓之争。”
齐恙恭敬行礼:“臣遵旨。”
就在他准备退回队列时,一个低沉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:“陛下,臣也有要事启奏。”
话落瞬间。
只见蒋时昀一袭紫金官袍出列,面容俊美却透着阴鸷。
他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,目光如毒蛇般锁定齐恙。
沈琬宁神色多了一丝不耐,但还是道。
“蒋爱卿请讲。”
沈琬宁靠坐御座,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,仿佛已猜到蒋时昀要说什么。
而齐恙,微微一偏头,眼角余光已扫到那人嘴角的一抹冷笑。
蒋时昀行了一礼。
“启禀陛下,近日齐大人复官归朝,本是朝堂一件美事。”
“可臣昨日接到密信,有数位宗亲联名揭发齐大人——”
“其人虽出身齐家寒门,却为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。”
“据信所述,齐大人在家族衰败时冷眼旁观,不施援手;在新宅落成时却拒亲六亲,关门逐客,致使多位宗亲老幼流落街头,无处可归。”
“臣手中这数封亲笔控状,皆有署名画押。”
“臣斗胆恳请陛下——是否应先查清此人私德,再论其能否为国直谏。”
话音刚落,堂下便传出一片附和声。
“齐家那几个老亲戚我也听说过,早年确实靠齐恙吃饭。”
“这人一得势就翻脸,连个亲戚都不认,可见品行如何。”
“文人最爱装清高,实际连最基本的孝道都做不到。”
齐恙抬眼,看着蒋时昀。
那人神色如常,却仿佛已经笃定胜券在握,嘴角挑着一丝极淡的弧度。
他手中的密信,确实是齐家那些亲戚写的——
那群人,他再清楚不过,哪一张嘴没吃过他送的饭,哪一只脚没踩在他肩上爬起来?
现在竟也能摇身一变,成了受害者?
他不动声色,缓步出列,向女帝行了一礼。
“陛下,臣请当堂答辩。”
“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