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逐渐流逝,不觉间,天将明。
作为人质的闻人瑕都失去了耐心,没好气道:“你真要带着我一直兜圈圈嘛,要逃要留,你倒是给个痛快话。”
陈廉冷笑道:“你觉得凌云霄会这么轻易放我出城?只怕每一个城门口,都事先给我埋好了陷阱吧。”
闻人瑕沉默不语。
以她对凌云霄的了解,陈廉的推测是大概率的。
比如在城门口设下禁制法阵。
因此陈廉的警惕很正确。
但又能如何呢?
困在泰安城里,终究还是作困兽之斗罢了。
“闻人瑕,我一直很想问的,你为何总戴着面具?”陈廉忽然问道:“你明明是官军,却搞得比反贼还神秘兮兮的,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吗?”
闻人瑕反问道:“你这是想与我攀谈来消磨时间吗?”
“就当是吧,反正逃不出去,边逛边聊。”陈廉笑了笑:“其实卫所上下许多人都很好奇。”
关于这点,庞靖忠和姜世生也曾与陈廉探讨过。
庞靖忠推测闻人瑕在修行什么特殊的功法,需要用面具作为修行的辅助,或者压制某种特殊的力量。
姜世生则怀疑闻人瑕的上半张脸可能毁容了,她名字叫“瑕”,很可能就是意味着脸蛋有瑕疵。
闻人瑕想了想,以一个慵懒的姿势靠在了车厢壁上,淡淡道:“罢了,反正你九死一生,索性满足你最后这点小心思吧。”
吸了一口气,她语气转沉:“因为我长得与我父亲很像。”
“嗯?”陈廉嗅到了一股狗血八卦的味道。
“我父亲是一个很糟糕透顶的人,恨他的人太多太多了,包括我娘。”
闻人瑕轻轻抬起素手,挑起窗帘,凝视着这片白昼到来前的黑夜,目光幽幽:“我从小是被我娘养大的,但我娘一点不喜欢我,就因为我长得太像我父亲了,她甚至说过,明明想对我好一点,可一看到我的脸就会想起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。”
“所以,你的童年过得并不幸福?”陈廉试探道。
闻人瑕轻轻点头:“我被取名叫瑕,这所谓的瑕疵,便是我的父亲,尤其当陆续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