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老太就站在旁边,冷眼看着,也不搭把手,嘴里还不停地催促。
“快点!磨磨蹭蹭的干什么!”
“没吃饭吗!”
“这点力气都没有,废物!”
杨有福咬着牙,一声不吭,终于把石墩子拖到了柴房旁边一个更隐蔽的角落。
这里三面是墙,一面是高高的柴火垛,确实不容易被人发现。
“行了,就这儿!”
杨老太满意地点点头。
然后,她变戏法似的,从自己的屋里端出了一小盆泡好的米。
那米,白花花的,看着就是最普通的糙米。
跟黄曼曼她们用的那种米完全一模一样。
“给!”
杨老太把盆往杨有福面前一递。
“倒进去,给我打!”
“打成年糕!”
杨有福看着那盆米,又看看那石臼,心下了然。
他没问。
他机械地接过盆,把米倒进了石臼里。
然后,他拿起那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、粗糙的木杵。
学着记忆里黄曼曼或是杨有金打年糕的样子。
“咚。”
“咚。”
“咚……”
声音沉闷,无力。
完全没有那种富有弹性的节奏感。
杨老太伸长了脖子,死死地盯着石臼里面。
她的眼睛里,闪烁着贪婪和期待的光芒。
仿佛下一秒,那白花花的米粒,就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日头慢慢偏西。
杨有福还在一下一下地捣着。
他的胳膊已经酸痛无比,汗水湿透了后背的衣裳。
石臼里的米,早就没了形状。
但,那不是年糕。
那是一滩……黏糊糊、烂糟糟的……碎米糊子。
跟风老太那天打出来的,一模一样!
甚至因为糙米的关系,看着更恶心。
杨老太的脸色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期待的光芒,变成了不敢置信。
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