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确定?”
“禀告大人……禀告老大人……禀告将军,小人句句属实,因小人正是镶红旗旗下之人。”
范文案声音颤抖,称呼换来换去,显然是惊恐至极。
在明朝,“大人”并非敬称,官员通常不愿人唤作此名,县令更喜人称其为“堂尊”,若带个“老”字则更佳。
范文案为举人出身,自然清楚此理,喊了一声“大人”后觉不妥,改为“老大人”又觉不合,最终定为“将军”,自己也由“学生”降格为“小人”。
从这些称呼的变动便可窥见范文案内心的慌乱与求生欲,身旁的血腥杀戮早已让他胆寒。
并非没见过厮杀,而是未曾目睹这般惨烈之景,旁人哪怕下手狠辣,总归尚留人性,而这位年轻明军统领在战场上的模样,完全将人视如无物。
“岳托?他是不是身形魁梧,今日着红衣出征?”
听到范文案提及岳托亲率部众,杜寒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景象:一轮齐射过后,一名体格健硕、身披红袍的建虏优雅地坠入泥坑。
“回将军,岳托确实体魄雄健,今日的确身着红衣应战。”
杜寒仰望前方草甸,心中略感惋惜,也许刚才中箭的就是岳托,但即便确认也无从取证,若是能够将其遗物留存就好了。
这位受伤倒地的人,显然伤及要害,性命堪忧。
即便当场未亡,但遭此重创,今日也难以存活。
这种功劳虽大,却无凭无据。
正当杜寒略感惋惜之际,王鹏迅速跑至近前,立正敬礼:“报禀将军,建虏俘虏已全部处决,兄弟们正在取其首级。”
“很好!”杜寒点头回应后,转向范家兄弟露出一丝笑意,“现在,轮到你们了。”
范氏兄弟起初不明所以,待弄清状况后,顿时面如土色,双腿发软,双双跪倒在地。
他们全然忘记伤痛,对杜寒连连叩头,涕泪交流:“将军,饶命啊!”
杜寒连正眼都没瞧他们,说完便转而去寻鲁之甲,王鹏则抬手示意,士兵随即上前制服仍在号哭的范氏兄弟,将其押至柳树旁绑于树干。
伴随着范氏兄弟撕心裂肺的哀号,王鹏抽出弯刀,高高扬起: